【美文】青春安源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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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安源红 文/熊启文
夜住萍乡城区，晨露惊起，掀帘，我向窗外望去。秋收起义纪念碑屹立在偌大的广场上，和我遥遥相对。碑文竖刻在底座正面上，余面镶嵌着镂刻的浮雕，分别为《张家湾的红灯》、《霹雳一声暴动》和《转战上井冈》，碑身线刻着猎猎战旗和高山峻岭。望着历史丰碑，我穆然站起，害怕喧闹，心里渐渐地把那段红色青春回忆一遍。
和着朝气的广场舞，散着步，迎着风，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安源，这一有着火之源，创造着安之源的区域。《毛主席去安源》的油画在脑海清楚影现，手持红色油布伞，身穿蓝色长衣的毛主席斗志昂扬地走在自己的青春之路上……他手中的那把油布伞，整整挡住了中华文化半个多世纪的风雨。
慕名前去安源路矿工人运动原址的途中，同行的贺君一路介绍。萍乡市现辖芦溪、上栗、荷花三县和安源、湘东两区及萍乡经开区。萍乡历史悠久，吴、楚文化相濡沾染，傩文化底蕴深厚，是我国佛家禅学五家七宗之一的杨歧宗发源地。 萍乡自然资源丰富，历史就以矿产资源丰富而闻名。萍乡以煤立市, 远在唐宋时期，这儿便看到了煤源。1898年清邮政重臣盛宣怀在安源创立萍乡煤矿，1908年又创立了当时中国第一个股权合资企业――汉冶萍公司，修建了株萍（至安源）铁路，萍乡煤矿为该公司重要构成部分，是江南最早采用西法机器生产、运送、选煤、炼铁的煤矿，1916年就产精煤九十五万吨、焦碳二十五万吨，被称作“江南煤都”。
车到安源路矿工人运动史料馆门口停住，大家靠着“星火燎原，可以燎原”大幅题字前合照。应对郁郁葱葱的安源山，贺君指导山下概略介绍，那是总平巷原址，那是路矿工人第一所补习学校原址，那是商谈大厦原址，及其盛公祠位置，都是即将参观的传统线路。
走入史料馆，沿着三重压迫下的路矿工人；组织起来；路矿工人大罢工；“二•七”血案后的坚持和发展；工农协同，援助北伐；秋收起义，武装割据的顺序参观。“少年进炭棚，老来背竹筒，病了赶你走，死了不如狗。”这首陈列在史料馆里的民谣，是旧时代煤矿工人悲惨生活的真实写照。那时的煤矿作业条件十分恶劣，挖矿赤身裸体入井，靠一块三尺长蓝布，在井下用于包头，出井围在腰上遮羞，到浴室便用来当澡巾。矿井通风不良，温度很高，由于煤巷偏矮，工人只有嘴里叼着油灯。肩膀挂着绳索拉着拖箕，在巷道里艰难地匍伏行驶。碰见了事故，路矿政府为保煤矿，通常无论工人的死活。遭受着危险和贫病折磨的安源矿工们委屈求全，在死亡线上挣扎。看见照片和实物，随着讲解员介绍，我心中风云滚动，颇为震撼。贺君低声地念起戏曲《杜鹃山》中党代表柯湘的唱词：住在安源萍水头，三代挖煤做马牛，汗液流尽难糊口，地狱里度岁月，不知春夏与秋冬……在馆藏的大幅《毛主席去安源》油画前，我和定格在历史风云里的年轻毛主席拍照留念。听说，油画作者刘春华当时入读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装修系，时刚满二十四岁，而此作品竟造就了发售九亿张的吉尼斯纪录。
以斧子岩尖为标识的“总平巷”是安源煤矿的标示。因为萍乡境内煤田称为“盆式大槽煤”，不便于立即采掘。1898年，清朝的矿务局就选安源往北一块地形较平的地区，逐渐向山腹发掘，工人将这一平巷开掘后，垒砌砖拱，上悬钢柱，下铺铁轨，运用电车运走山内所采盆式大槽之煤，这便产生被称作“总平巷”的萍乡煤矿第一座煤井。历经百年的总平巷还张着嘴，扯住绵长的经历，和岁月谈古论今。这是一张苦得合不拢的嘴，最早往事不堪回首，挖矿是牛马，在比煤矿还深的苦难中，披荆斩棘难熬挣脱，昏天黑地里度日如年。立在写着“总平巷”三个大字的矿洞边，我站立着，幻想着历史名人身影与响声。1920年冬，年轻的毛主席，挟着时期的风云来这里，定居在离总平巷不远的的房子里。他下煤矿，进工棚，给工人们讲“一根筷子容易断，十双木筷抱成团”等道理，他在这里洒下火源。而后，年轻革命家刘少奇、李立三等来这里，开设夜校，教工人认字，创立工人俱乐部，唤起劳苦大众。最黑的炭，最红的火，照亮燃烧期盼，使这块热土日渐滚热，随着山外来风，催醒了黎明的理想。2年后，发起了震惊中外的安源大罢工。开启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有组织有体量的工人运动，用热血中澎湃的观念，昂起安源山的梁柱。贺君指向洞穴介绍，1898年建矿之时，从这里流出了第一桶乌金，一百年过去，它还在服务着，从解放后的重建、复工，到鼎盛时期的年产百万吨；再从靠创新管理，科学采掘增加煤矿寿命，百年风雨洗礼，总平巷或是青春依然，风彩仍然。当初旷工拖煤，只能是回望的情节；暂停在轨道上的煤车，仅仅供观光的道具。
移步到一座相对质朴无华，却不失端庄风采的大楼前，贺君说，这便是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中，挖矿代表只身前往与路矿政府谈判的“商谈大厦”。进入楼里，看到模拟的谈判情景，时岁二十多岁的共产党人慷慨陈词、英勇周璇形象惟妙惟肖，胜过影片《燎原》里的原形。以年轻观念、年青的风骨、年青的心愿，他给身旁的一片握拳，输入了无穷的力量。从前是牛马，现在要做人！安源工人觉醒了！安源山沸腾了！历经五天，达成矿工们提出的十三项规定，大罢工获得了真正的获胜，这是幼稚的中国劳动运动时绝无仅有的事。攀到稳居山上、巍然空气却陈旧暗淡的盛公祠前，天色朗明。贺君指向极目的山峦讲，当初毛主席便是从带上秋收起义队伍迈向井冈山的。安源不仅是工人运动发源地，都是秋收起义的策源地，或是井岗山革命根据地的后盾。为新民主主义汇聚和培育了改革种子。中共四大前党员共有九百九十四名，而来自安源的就有一百九十八名。第一支上井岗山的工兵连是由安源煤矿工人构成，中国式的“保尔·柯察金”吴运铎便是安源的。如今，做为红色的圣地，安源人正以“不顾一切，敢想敢干”的安源精神，保持着一种开掘姿势，奋力打造新型“江南煤都”。
远方，突然一阵萍乡花爆在空中绽开鲜艳，那色彩斑斓的胜景，理应是新时代安源人生活的红火写照。
熊 启 文 黄冈蕲春人，军医行伍出身。现任职湖北药监局，湖北作家协会会员。出版散文集《一片兵心》《梦之蓝》。曾在《解放军报》《光明日报》《西宁晚报》《湖北日报》《解放军文艺》《散文》等报刊发表短文、报告文学。
责 编：詹明广
初 审：叶胤卫
编 审：孙菁菁
总编审：童志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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